余光瞥见他手臂上那道纹身，似想到什么，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究竟是把傅霜当妹妹，还是当……”

京漾没理她，自顾自地咬烟点火，眸子眯了眯，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滚。”

“…我不走。”

京漾神色冷了，静默几秒，唇角漫开肆意的兴味，语言直白犀利。

“不是。”

“没把她当妹妹。”

“我对她势在必得。”

他慢悠悠地开腔，甚至连眼神都没往阮清乔身上落。

“这个回答你满意了？”

阮清乔站在原地，眼圈红了，已然维持不住千金小姐的体面，咬唇恶狠狠道，

“我诅咒你不能得偿所愿！”

“我不接受这个诅咒。”

京漾掐了烟，蹙眉，压下心中的戾气，抬眼看了看时间。

这个点，傅霜应该考完试了。

他挑眉，唇角微微上扬，打算去接她。

京舞大学门口，黎映雪刚好在等车，认出他的车，朝他招了招手，

“霜霜哥哥，霜霜回德国了呀，你是来接她的吗？”

—

彼时，机场

傅霜时不时回头望，不愿意往前走。

Luis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抿了抿唇，道

“小姐，夫人交代过了，你一考完试就得回家。”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跟姜凝阿姨告别！”

“夫人已经同姜小姐说了，小姐直接回德国就好。”

Luis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

傅霜急得快哭了。

她忘记给手机充电，此刻连给京漾打电话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Luis叔叔很冷漠，不肯借手机给她，也不让她借充电宝，只会一个劲的催促。

“好了，走吧。”

傅霜又气又急，啪的一下打掉Luis的手，头一次朝他发脾气，

“难怪我妈妈不喜欢你！”

小动物都通人性，他是人，怎么会冷漠成这样！

Luis，“……”

12个小时后，落地柏林。

她上了专车，第一时间找插口给手机充电。

开机后，显示有13条未接来电，四条未读信息。

都是京漾发来的。

“告别也不说。”

“好没良心啊。”

“我们陌生成这样了吗。”

最新一条是，

“傅霜，那个吻算什么。”

吻字入眼，她的指尖轻颤了下。

怔愣时，屏幕那头的人像有心灵感应，再一次拨了电话过来。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接起。

“京漾。”

傅霜的脸色逐渐涨红，还未组织好语言，说话磕磕巴巴的

“我…我不是故意不跟你道别的…”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她回来的一路都不高兴。

Luis脸色复杂地看着她，问她要向谁道别，那个人很重要吗，为什么不能事后再说。

她张了张嘴，想回答很重要很重要，可一对上Luis的平静无波的眼神，倏然哑声了。

京漾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

刚开始得知她没打招呼就回德国时是气的，甚至在接起电话的前一秒，依旧压制着心头烧起的怒火。

听着她慌里慌张同他解释，软绵绵的嗓音带着哭腔，如同缠绕着细线，摇摇欲坠。

京漾的手指搭在软质沙发的把手上，眼尾微动，好似能想象到她此刻捏着手机垂低眉眼柔弱无助的样子，眉间戾气冷意尽数退却。

“嗯？这就解释完了。”

等了十几个小时，他不是很满意从她嘴里听到的这些，无关紧要的说辞。

他捏紧细烟烟尾，心思一下就歪了。

“怎么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

傅霜眨了眨眼，垂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那个吻是她负气之下的报复行为，还夹杂了一丝隐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