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他把我当替身,我却有真马甲。当他跪在我曾经住过的地下室门口求我回去时,
我开着跑车路过,溅了他一身水花。替身?不,我是你高攀不起的神。
第一章:命运的拐角深秋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顾安然的肩头。
她拢了拢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外套,
将怀里装着廉价颜料和画纸的袋子抱得更紧了些。穿过这条灯光昏暗的长巷,
就是她租住的、位于城市边缘的地下室。那里狭小潮湿,却是她在这座冰冷都市里,
唯一能喘息的地方。脚步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回响,带着一丝急促。她只想快点回去,
赶在十二点之前完成平台接的插画单子,那关乎她下个月的房租和泡面。然而,
命运总喜欢在人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露出它狰狞的獠牙。
一道高大的黑影如同铁塔般挡住了唯一的去路,浓烈的酒气混杂着一丝冷冽的雪松尾调,
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罩住。顾安然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后退,
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粗糙的砖墙,退无可退。男人逼近,阴影彻底吞噬了她眼前微弱的光线。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凉意,近乎粗暴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迎上他的视线。
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猩红的血丝,里面翻涌着痛苦、偏执,
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失而复得。“星晚……”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
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痛的重量,“你终于肯见我了……我知道,
你不会真的丢下我……”恐惧像冰冷的蛇,顺着脊椎攀爬而上。顾安然用力挣扎,
手腕却被男人铁钳般的大手轻易攥住,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疼得她瞬间冒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放开我!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星晚!
”她的声音因为惊惧而尖利,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认错人?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渗入骨髓的寒冷。他凑近她,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酒后的微醺和绝对的压迫感,“顾、安、然……资料显示,
你二十五岁,孤儿,职业是……自由插画师?”他精准地报出她的信息,
顾安然浑身血液几乎倒流。他调查她?“你这张脸,
”他的指尖近乎贪婪又带着恨意地描摹着她的五官轮廓,力道不轻,带来细微的刺痛,
“就算只像七分,我也绝不会认错!故意整成她的样子,连名字……‘安然’?
是想祈求岁月静好,代替她在我身边安稳一生吗?真是……痴心妄想!”替身?整容?
顾安然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席卷了她。她天生就长这样!
父母给她取名叫“安然”,是希望她一生平安顺遂,绝不是为了模仿哪个陌生的女人!
“我没有!你胡说!放开我!”她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用尽全身力气踢打、挣扎,
指甲在他昂贵的手工西装袖口上划出细微的痕迹。“住手?”陆寒霆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
他猛地用身体将她死死压在墙上,冰冷的墙壁硌得她生疼,男女力量的悬殊在此刻显露无疑。
“该住手的是你!顾安然,既然你处心积虑地模仿她,费尽心机出现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就该想到要承担这一切的后果!”他的眼神如同鹰隼锁定猎物,
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从今天起,你就是苏星晚的替身。在我找到她之前,
你哪里也不准去!”话音刚落,不等顾安然反应,巷口迅速驶来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
车门打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面无表情地走下。“带走。”陆寒霆松开她,
冷冷地命令道,仿佛处理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你们要干什么?这是犯法的!
救命——!”顾安然的呼救声被保镖熟练地捂住,她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
轻而易举地被塞进了车里。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霓虹闪烁,
却照不进她心底的冰冷和绝望。她不知道这个疯狂的男人是谁,
也不知道那个叫“苏星晚”的女人究竟去了哪里,她只知道,她平静(虽然贫穷)的生活,
在这一晚,彻底粉碎。
第二章:金丝雀的牢笼与无声的反抗顾安然被带进了一处位于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别墅极大,
极尽奢华,冰冷的的大理石地面,巨大的水晶吊灯,
一切都在彰显主人非同一般的财富和地位。但也极其空旷,冷清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像一座美丽的坟墓。她被安置在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很大,带独立的浴室和衣帽间。
衣帽间里挂满了各种款式的女装,无一例外都是优雅精致的裙装,
颜色以米白、香槟、浅粉为主,标签都还未拆。梳妆台上摆满了顶级品牌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顾小姐,这是您的房间。陆先生吩咐,请您换上衣帽间里那件香槟色的真丝长裙,
然后到楼下用晚餐。”一个穿着得体、表情严肃的中年女管家站在门口,
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顾安然看着那件裙子,只觉得刺眼。那不是她的风格,
她习惯穿宽松舒适的T恤和牛仔裤,方便干活和画画。“如果我拒绝呢?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管家脸上没有任何波澜:“陆先生说,如果您不配合,
他会考虑停止对‘阳光之家’孤儿院的慈善捐助。”顾安然瞬间脸色煞白。“阳光之家”,
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在父母离世后唯一的港湾,院长妈妈和那里的孩子们,
是她心底最柔软的牵挂。这个男人,他竟然用这个来威胁她!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它们掉下来。她明白了,在这个男人绝对的权势面前,
她的反抗微不足道,甚至会牵连她在意的人。她默默地拿起那件香槟色长裙。触手柔软丝滑,
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昂贵质感,却像枷锁一样沉重。晚餐在长得离谱的餐桌上进行。
陆寒霆坐在主位,西装革履,神色冷峻,与昨晚那个醉意阑珊、情绪失控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慢条斯理地用着刀叉,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疏离和压迫。
桌上的菜肴精致得像艺术品,但口味极其清淡,不是顾安然喜欢的。“星晚喜欢吃清淡的。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冷冷地丢过来一句,像是在提醒她记住自己的身份。饭后,
她被要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模仿相册里苏星晚看书的姿势——双腿并拢微微倾斜,
脊背挺直却不能僵硬,手指翻页的弧度要轻柔优雅。“肩膀放松,头再低一点。
”陆寒霆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目光如同最严苛的考官,
“星晚不会像你这样,浑身带着一股……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气。
”顾安然捏着书页边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那本书是法文原版小说,
她一个字也看不懂。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纵的木偶,每一个关节都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表演着另一个人的生命。她深吸一口气,放下书本,转过身,平静地看向他,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怯懦和隐忍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清晰的火焰:“陆总,
看一个人不顺眼,她连呼吸都是错的。您既然觉得我哪里都不像,
从头到脚都透着您厌恶的‘穷酸气’,何必勉强自己,也折磨我呢?
”陆寒霆显然没料到她会反击,他放下酒杯,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俯身,几乎与她鼻尖相对,眼神讥诮而冰冷:“怎么?
这点委屈就受不了了?当初决定做替身的时候,就该有这份觉悟。还是说,
你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我说过,我不是替身!”顾安然迎着他的目光,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坚定,“我是顾安然,一个父母双亡、靠自己双手吃饭的插画师,
不是您记忆里的那个幻影!请您放我离开!”“插画师?”陆寒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带来的那个边缘已经磨损的旧画架,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画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顾安然,认清你的身份。在这里,你唯一的价值,
就是扮演好苏星晚。只要你乖乖的,钱,你要多少有多少。”“我不需要你的钱!
”屈辱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猛地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需要与否,
不是你说了算。”陆寒霆的声音在她身后冷冷响起,“别忘了‘阳光之家’。
”顾安然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那五个字,像最坚固的锁链,锁住了她渴望自由的翅膀。
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重新坐下,拿起那本法文书,维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
但低垂的眼睫下,是翻涌的不甘和倔强。夜深人静,当别墅里所有人都陷入沉睡,
顾安然才会反锁好房门,像做贼一样,从床底最隐蔽的角落拖出她藏起来的旧帆布包。
里面装着她的速写本、铅笔和便宜的颜料。只有在这个时候,在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中,
在流畅的线条和逐渐晕染开的色彩里,她才是真正的顾安然。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而是那个在国际匿名艺术交流网站“灵境”上,
被无数爱好者追捧、作品屡次被天价求购的神秘画师“Anran”。画画,
是她黑暗生活里,唯一不被剥夺的光。也是她内心深处,关于尊严和未来的,最后的火种。
假“白月光”的对决平静(如果那种日夜扮演他人、失去自我的生活能称之为平静)的日子,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被彻底打破。陆寒霆带回来一个女孩。当那个女孩踩着精致的高跟鞋,
穿着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如同骄傲的孔雀般走进别墅时,
整个空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顾安然正被要求在后花园的玻璃花房里练习插花,
那是苏星晚的爱好之一。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恰好对上那个女孩投来的目光。一瞬间,
顾安然自己也愣住了。那个女孩,确实和她有五六分的相似,尤其是眉眼和脸型的轮廓。
但对方的气质更加娇柔,
眼神里带着一种被宠溺出来的天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倨傲。她就是苏星晚?
陆寒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紧接着,顾安然看到了走在那女孩身边的陆寒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