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第三天，我去江边吹风，想学人家钓鱼佬静心。结果鱼没钓着，

反倒钓上一个穿着制服的帅哥。他那手电筒光直直打在我脸上，跟审犯人似的。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我扬了扬手里空空如也的桶：「体验人生。」

他嘴角一撇，满脸都写着不信：「你的人生就是坐这儿喂蚊子？」我怒了，刚想反驳，

他一个箭步上前，精准地从我脚边的土里刨出一个带血的女士耳钉。我脑子嗡的一声，完了，

这下黄泥巴掉裤裆，不是事儿也是事儿了。01「同志，我真是来钓鱼的！」我举起双手，

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凌晨两点的江边，除了呜咽的风声，

就只有我和眼前这位帅哥警察大眼瞪小眼。他那双眼睛跟鹰似的，

锐利得能把我心里那点小九九都给剖出来。他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指捻起那枚血耳钉，

对着手电光照了照，语气凉飕飕的：「钓鱼？你的饵呢？」我心一横，脱口而出：「喂鱼了。

」「竿呢？」「……鱼劲儿太大，给我拽跑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手电光在我周围扫了一圈，最后又定在我脸上：「鱼呢？我在这儿的草丛里蹲你快一个钟了，

一条鱼毛都没见你钓上来。空军佬还这么理直气壮？」空军佬！这三个字，

对我这个钓鱼新手来说，简直是核弹级别的侮辱！我感觉血气直冲天灵盖，

多日来失恋的委屈、工作的压力，加上被蚊子咬了十几个包的烦躁，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猛地站起来，冲他吼：「对！我就是凶手！耳钉是我的，人是我推下江的！你抓我吧！

赶紧的！不然我下一秒就跳下去死无对证！」我破防了，真的。

与其被他当成钓不到鱼的废物，我宁愿当个杀人犯，至少听起来比较酷。

周驰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懵逼」的表情。我以为他会把我当疯子，结果他只是沉默了两秒，

然后缓缓从腰间掏出一副锃亮的手铐。“咔哒”一声，冰冷的金属贴上我的手腕。「秦悦，

是吧？看你身份证了。」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那温热的气息吹得我一哆嗦，

「既然你认罪，那就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局里的夜宵，猪扒饭还挺不错的。」我傻眼了。

大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信了啊？！02市局的灯亮得能晃瞎我的眼。

我蔫头耷脑地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对面就是周驰。他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

手臂线条流畅结实。他手里把玩着一支笔，那支笔在他指间灵活地转动，像一只跳舞的蝴蝶。

「姓名。」「秦悦。」「年龄。」「二十五。」「职业。」「珠宝设计师。」「性别……」

他顿了一下，抬眼皮扫了我一眼，「女。秦悦，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报假案、妨碍公务，

也不是小事。」我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警察同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就是失恋了心情不好，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我说的都是气话，我不是凶手！」周驰没说话，

只是用那支笔的末端“哒、哒、哒”地敲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

「你说你把人推下江了。」他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我今天天气怎么样，

「那人是谁？」我大脑飞速运转，开始胡编乱造：「是我前男友的……新欢！对！一个绿茶，

叫，叫什么来着……」「别急，慢慢想。」他甚至还给我倒了杯水。

我豁出去了：「她叫王翠花！长得五大三粗，心眼比针尖还小！我就是看不惯她抢我男朋友，

所以约她出来，就在江边，跟她吵了几句，一气之下……」

周驰打断我：「她戴着什么样的首饰？」我愣了：「首饰？」「对。」他身体微微前倾，

那***隼般的眸子锁死我，「比如，耳钉。」「就……就我脚边那种啊。」

我指了指证物袋里那枚血淋淋的耳钉，「金的，上面有个小小的月亮造型，还镶着碎钻，

挺闪的。」我说完，审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周驰那***不变的冰山脸上，

头一次出现了裂痕。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猛地站起身，拉开我身后的门，

对外面的人说了句什么。几分钟后，他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回来，划开屏幕，

将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照片上是一张放大的耳钉，金色的月亮，镶着碎钻。

和我刚刚描述的，一模一样。「秦悦，」周驰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沙哑，

「失踪一周的本市星耀集团千金，蒋梦，她最喜欢戴的，就是这副‘月光恋人’耳钉。」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了。03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

「不……不是……我真是瞎说的！」我的声音都在抖，手脚冰凉，

「我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集团千金！」周驰没理我，他绕过桌子，在我面前蹲下，

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你再说一遍，你为什么会知道耳钉的细节？」

「我……我是珠宝设计师啊！」我急中生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见过类似的款式！

对！就是一个客户定制过！所以，所以我才……」「哪个客户？」他追问。「不记得了！

我们客户那么多！」「什么时候？」「就……就上个月！」我的谎言漏洞百出，

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周驰叹了口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的审视变成了失望：「秦悦，给你个机会，说实话。」我真的要哭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就是失恋了！我那个渣男前任，

叫陈凯，我们谈了三年，他一边说着爱我，一边拿着我给他买的表去跟富婆开房！

我把他甩了，心情不好，就想去钓鱼散散心，谁知道这么倒霉！」

我把和陈凯的破事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委屈得泣不成声。

审讯室里只剩下我的抽噎声。过了很久，周驰递过来一张纸巾。「蒋梦失踪的那天晚上，

你在哪？」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我吸了吸鼻子，

努力回忆：「上周三……我在家加班画设计图，画到半夜。」「有人能证明吗？」我愣住了。

单身狗，独居，加班到半夜，谁能证明？等等……我想起一件事，猛地抬头：「有！陈凯！

他那天晚上十一点多还给我打电话，求我复合，我没理他，直接挂了！通话记录可以查！」

周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似乎对「陈凯」这个名字很敏感。他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

然后走到门口，低声和同事交流。我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几分钟后，周驰回来了，

脸色比之前更难看。「秦悦，恐怕你的麻烦大了。」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陈凯的朋友圈。上周三晚上十点半，陈凯发了一条动态，定位是在邻市的酒吧，

配图是一桌子酒和几个朋友的合影。「他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人却在邻市？」

周驰的声音冷得像冰，「而你所谓的不在场证明，恰恰就是这个通话记录。一个在邻市的人，

怎么可能成为你在本地的证人？」我看着那张照片，如坠冰窟。陈凯，他为什么要骗我？

04周驰最终还是让人拨通了陈凯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喂？」陈凯那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宿醉的沙哑。「陈凯，

我是市局的周驰。」周驰开了免提，声音沉稳有力。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警察？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们想跟你核实一件事。上周三晚上十一点左右，

你是否给秦悦打过电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陈凯沉默了几秒，

然后轻笑一声：「周警官，你这话问得真有意思。我上周三一整晚都跟朋友在邻市喝酒，

朋友圈都有记录，怎么可能给她打电话？再说了，我跟她早就分手了，

联系那不是自找没趣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

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我气得浑身发抖，抢过电话吼道：「陈凯你混蛋！你明明给我打了！

你还说你后悔了，求我原谅你！」「秦悦？」陈凯的语气夸张得像是见了鬼，

「我说你是不是失恋失心疯了？大半夜不睡觉，跑去骚扰警察同志？我告诉你，

别以为分手了还能对我死缠烂打，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说完，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我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们之间就算没有感情了，

也不至于到这种落井下石的地步。他为什么要否认？周驰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复杂。

他没有再逼问我，只是默默地把那杯已经凉了的水推到我面前。他办公桌上的笔筒里，

有一支造型奇特的钢笔，笔帽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色石头，在灯光下闪着幽微的光。

他似乎很喜欢那支笔，总是不自觉地拿起来把玩。「现在，我们来聊聊你的工作。」

周驰重新坐下，敲了敲桌子，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你说你是珠宝设计师。你最近，

有没有接过什么奇怪的单子？」他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我猛地想了起来。半个月前，确实有一个神秘的客户，通过线上联系我，要求定制一款首饰。

他没有留下任何具体信息，只发来一张模糊的图片，要求我照着仿制。那张图片上的首饰，

正是一对月亮造型的耳钉。05「我想起来了！」我激动地站起来，椅子被我带得往后一倒，

发出刺耳的声响。周驰被我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坐下说，慢慢说。」我重新坐好，

努力平复心情，将那个神秘客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他当时只发了一张很模糊的侧脸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就戴着那副耳钉。

他说他女朋友很喜欢，想让我做一对一模一样的当做生日礼物。」我回忆道，

「但是那张图实在太模糊了，很多细节都看不清。我跟他说仿制不出来，

至少要给我清晰的图纸或者实物照片。」「然后呢？」周驰的身体微微前倾，

显然对这个线索很感兴趣。「然后他就没下文了。我也就没当回事，

这种线上咨询的客户很多，百分之九十最后都成交不了。」我说着，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

「警察同志，你的意思是……那个找我定制耳钉的人，可能跟蒋梦的失踪有关？」

周驰没有直接回答，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像是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假。

他指间的笔停下了转动。「你还有那个客户的联系方式吗？或者聊天记录？」「有！」

我立刻点头，「在我的工作电脑里！所有的客户资料我都有备份！」周驰和同事对视一眼，

当机立断：「走，去你工作室看看。」坐在警车里，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复杂。

几个小时前，我还是个为情所困、只想钓鱼放空的可怜人，

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桩豪门千金失踪案。我的工作室在一栋老旧的写字楼里，

面积不大，但被我收拾得很温馨。各种设计工具、半成品和宝石原料分门别类地摆放着，

墙上贴满了我的设计手稿。周驰一进来，视线就在我的工作台上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