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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妃被打入冷宫,却并未被褫夺封号。她温柔的安抚女儿,“你能看开最好,萧怀锦那样的杀神,我们得罪不起。”
她眼中闪过悲戚,当年若不是皇后耍手段催生,她们母女不会活的这般狼狈。
十五岁时她便跟着皇帝,可幼时夫妻情分却比不过皇后显赫的家室。他们经历了太多尔虞我诈,她不信皇帝看不出皇后拙劣的把戏。可他的选择让她心寒。
她父兄替他打下万里江山,仍旧逃不脱他的猜忌,被刺死塞外,尸骨无存。
赵妃擦泪,她颤抖着声音,“自古帝王多薄情,偏偏你生在此处却最是多请。倘若我真的走了,九泉之下如何能闭眼。”
幽暗的冷宫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赵妃帕间竟咳出了血,她不动声色的藏起帕子,“当年出了那事,镇南王同长公主的婚事从简,此事一直是萧怀锦心中的遗憾。听闻七日后,二人将补办大婚,皇城戒备会松懈,咱们趁机逃出去。”
苏扶盈强撑口气,她不愿打碎母妃的希望,频频点头。
待人走后,苏扶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她被蛊虫折磨的直冒冷汗。
可她不能倒下,她还要去赚今日的饭钱。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她忍着痛出宫。营生的糖水铺子被王府的奴仆打翻,母妃绣的旗子也被他们弄脏。
“长公主中毒需要你的血解毒,王爷让我们带你回去采血。”
苏扶盈被粗暴的带进王府,她挣扎的声音引来萧怀锦,“要我的血可以,拿护心莲来换。”
“否则,你们谁都用不了我的血。”
母蛊能解天下剧毒,它的药性早融入到她的血液。
普通的毒仅需她一滴血便可解,可若是她香消玉殒,母蛊会跟着她死,她的血便没了用处。
“若是能给我,***后不会再来纠缠你。”
她本以为要费些口舌,可事关苏婉月安危,萧怀锦眼都不眨的把名贵的草药给了她。
“随你。”
他转身离去,奴仆们对着苏扶盈手腕狠狠来了一刀,“多放点,省的下次去了麻烦。”
她紧紧攥着救命的草药。结束后,她简单的包了下伤口。
苏扶盈来到神医家后,她发现苏婉月也在这。
她下意识的把护心莲藏到身后,却还是慢了。苏婉月的婢女快步上前,抢走了她的药。
“堂堂公主竟跑去偷东西,简直有辱我皇家风范。”
苏婉月气愤的把药扔在地上,苏扶盈看穿她的想法,跪在地上护着那株药。
她的脚落在苏扶盈的指尖,用力碾压。苏扶盈疼的趴在地上起不来。
她屈辱的抬头,眼神中带着倔强,“皇姐,我没偷。这是镇南王赏给我的。”
“阿锦,你来说,护心莲是你给她的吗?”
“这是我续命的东西,本公主不信你会给她”
萧怀锦像看陌生人那般看向她,语气淡漠,“未曾。”
他温柔的抚摸皇姐脸颊,“刚解了毒,你的身体正虚弱。若是不想见她,我让人把她拖走便是。犯不上你生那么大气。”
苏婉月气的跺脚,她娇嗔的说:“我的东西便是不要,也断不会便宜小偷。”
他宠溺点头,面向苏扶盈时眼中满是寒意。
“不要。”
苏扶盈被人强硬的拉开,苏婉月眸中带着幸灾乐祸,当着她的面把护心莲烧成了渣。
她弯腰凑近,声音甜得像蜜,话却淬满恶意。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苏婉月说的没错,她从小到大都争不过她。
年幼时,她在湖边洗衣服。偌大的湖面,苏婉月恰好在她身旁失足落水。
“阿锦,别怪妹妹,是我自己没抓住她伸过来的手才掉下去的。”
她矫揉造作地挤出几滴眼泪,拙劣的演技任谁都看的出是故意栽赃陷害。
可萧怀锦却看不出,因为苏婉月轻飘飘的一句话,寒冷的冬天,她便被他踢进湖里。
她在刺骨的冰水中呆了很久,生了冻疮的膝盖用不上力。听说那日母妃求了太医许久,才保住了她的腿。
可她却再也不能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