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嫡姐出嫁、替兄长出征。爹娘害怕我将秘密抖漏,一杯毒酒要了我的性命。
后来嫡姐嫁我夫君有孕,兄长带兵立功升官,爹娘大办喜宴为一双儿女庆祝。
我的夫君却手执一杆长枪,挑翻了这场喜宴。自此红事沦为白事。1裴珩渊携军打下胜仗,
皇帝允他早日归家同妻儿享乐。可三日前裴珩渊收到我重病已死的信,
知道楚府中没有等待他的妻子,只有爹娘送给他替代我续弦的嫡姐江时荷。
我的魂魄飘在空中,看裴珩渊伫立着,迟迟未进府。江时荷主动出府迎裴珩渊,
羞涩环上他的腰,“夫君多日不见,怎还在府前发愣不进来,随妾身进来伺候你宽衣沐浴吧。
”江时荷与我不同,她妩媚风情更能讨男人欢心。三日前,她在我快要死的时候对我说,
“江漪,在战场上你确有本事让人诚服,可比起驯服男人,你到底是差得远了,
多些时日我定能让裴珩渊忘记你、沦为我的裙下臣。”江时荷势在必得,
说的如同让我死去一样轻而易举。她说我嫁给裴珩渊三年都没有一儿半女,
可见裴珩渊对我并无多少情爱。我想说自然是差得远了,裴珩渊定然不会拒绝她。
我看着江知荷为讨好裴珩渊,晚上特意换上薄如蝉翼的衣裙,满心欢喜给裴珩渊倒酒,
只有孤男寡女的房里气氛旖旎。哦,还有我。我不甘心江时荷杀了我,
还能如愿嫁给裴珩渊、让裴珩渊臣服于她。裴珩渊发笑,目光如同审视,淡淡道,
“江大小姐,我没下三书六聘娶你,你爹娘将你送来应是为我的妾室,你虽不如江漪,
倒也勉强能入眼,那便学她的模样伺候我吧。”裴珩渊这张嘴如同淬了毒似的,
让我破天荒笑了。我根本没正经学过女红妆艺,不懂怎么伺候裴珩渊,
榻上的事好几回弄疼他,裴珩渊嫌弃说要休了我,说我根本不像女子,
否则怎会各方面都奇差无比。我明明死了恰好如他所愿。只是,裴珩渊你如此嫌弃我,
怎么叫起别人学我了?江时荷美人计失败了,裴珩渊那些话无疑是羞辱她,
她自小没受过这等委屈,转身回房发了好大一通的火气。想了想,她疑虑道,
“莫非裴珩渊当真喜欢上江漪了?不可能,娘同我说过裴珩渊出征前还与江漪争吵,
又可是……他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怎会拒绝得了我?”我嗤笑了一声。笑她自作聪明,
愚不可及。寻常男子确实如她所言,可裴珩渊堂堂一国之首将,岂会受七情六欲牵绊。
裴珩渊接到我病死的消息已心生疑虑,他知道我身体康健,不信我是重病离世,
便将我的贴身丫鬟小桃押来审讯。小桃说我是从江府回来途中出事,
同信件上说我是病重离世毫无关联。裴珩渊用刑罚逼问出事情原本,所以,
他没有直接拒绝江知荷的投怀送抱。江知荷自作聪明,自顾自说着,“可笑!
若不是事出有因,她一个庶女又怎能嫁给裴珩渊,还享受这些荣华富贵,
如今一切不过是替我做嫁衣罢了,反倒要我学作她的模样!”“若非是爹娘所致,
她江漪本就不该嫁给裴珩渊,又怎会有这段孽缘。”或许真如江时荷所言。
我与裴珩渊是孽缘吧。2这门婚事,原本要嫁给裴珩渊的,确实是江时荷。
可江时荷不愿嫁给裴珩渊,爹娘便说我自幼入军营同男人为伍的事,
倘若事情一朝败露我被毁掉清誉,想寻到好婆家此生无望。再严重些,若暴露被皇帝知晓,
便是欺君之罪。爹娘同我说,嫁给裴珩渊,我就不必再征战沙场,过食不果腹的日子。
可起初,我入军营就是怕被饿死。我是小娘和爹一夜春风的代价,
定是比不上大夫人和爹鹣鲽情深,不比嫡姐受关心重视,我和小娘被养在江府小小宅院里,
冬日里挨冻夏日里受饥。我病重时小娘抱着我哭,说我爹给嫡姐取名江时荷,
寓意她为荷花般娇柔夺目,而我名为江漪,如同小娘的一滴泪砸进池塘,只能掀起小小涟漪。
可我不想如此简单的死去。我亦不想只做荷花旁稍纵即逝的涟漪。
我入军营亦是想让爹娘看一眼我,关切我一句,他们却说我嫁给裴珩渊定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