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棉没说够。

“你还想听吗？但是我说累了，我……”

视野里倏地暗下。

叶棉吓了一跳。

陆聿川带着一股怒气和莫名的情绪，没有任何征兆地低头猛地吻了下来。

裹着热忱的气息狂烈侵入。

腰间的手臂没有节制地收紧，力道大到要将她揉碎、吞噬。

叶棉愣住了，眼睁睁看着。

一时之间，她甚至没办法将这个近乎失控又强烈亲密的占有定义成一个吻。

几近撕咬，急促狂热，交缠压迫。

她感受不到任何柔情与暧昧，唇齿间全然是男人压抑已久的***和愤怒。

嘴是疼的，口里是发麻的，呼吸是不畅的。

叶棉很难把这样的吻和在课堂上见到的沉稳得滴水不漏的陆聿川结合起来。

像在发泄，像在施惩。

她下意识想躲，想后撤，脚跟已经抵在墙角。

背后冰冷的墙壁硌得后脑勺生疼，颈后的力道又一再将自己朝他摁去。

她又累又憋，吻到差点喘不上气，男人才松开。

“说这么多。”陆聿川眼底的暗潮和绯色未褪，嗓音低哑，质问着她，“就是想看我…这样？”

叶棉趴在陆聿川胸口小口小口喘着气，微张的嘴唇被吻得有些发胀。

激将法没用，原来激怒法才管用。

“陆教授。”她柔柔地喊，揽上他的脖子，踮脚要亲，被人躲开了。

粗粝的指腹在红肿的嘴唇上擦过，叶棉“嘶”了声，陆聿川也毫不留情给出评价。

“好学生也不是处处都优秀，技术太差，呆板得像鱼。”

不喜欢他的评价，叶棉回他：“我没像你，还亲过鱼，我只亲过你，陆教授不甘寂寞的时候原来会找鱼亲嘴排解吗？”

陆聿川持续说教：“以后不要见人就亲，暴露自己的短板。”

叶棉不甘示弱：“短板您还亲得这么凶这么狠，您是喜欢短板吗？”

陆聿川盯着她，抿紧了唇。

凝视她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那股呼之欲出的疯狂好像散下了，平静也冷淡多了。

叶棉又撒娇，抓过手掌玩起男人手腕处冰凉别致的腕表，“谁也不能天生优秀，既然技术差那就再亲亲嘛，您教教我，我最喜欢上您的课了。”

“陆教授，这算是您的私人教学吗？这算成人教学吗？”

陆聿川发现叶棉就是越回应越起劲，干脆懒得回复她越问越离谱的问题，环视一圈。

小旅馆隔音很差，门外，各种脚步声谈笑声不绝于耳。

隔壁的冲水声响得好像身临其厕。

陆聿川弯腰捡起一张地上的画纸，盯了两秒，侧头问：“画了多久。”

手指抵在唇边，叶棉认真想了想。

“从今天早上一直在这里画，都是今天画的。”

“一直开着门？”

“嗯，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来，又怕在门口您又反悔不敲门。”

陆聿川吸了口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太阳穴都被这话气得突突直跳。

人来人往的小旅馆里，乱七八糟的男人一趟又一趟。

抽烟的，喝酒的，衣衫不整的，脏话连连的。

她就这么穿着一身要多纯有多纯的连衣裙，背影对着门缝，跪坐在床边安静地画画。

叶棉瞧见了陆聿川沉下的脸，伸手又抓过男人的手腕，头歪了下，适当甜了嘴：“我画得很认真，画的时候也有在一直想你。”

奈何陆聿川就不是听听软话便能跟着别人情绪走的人。

他手抽回，语气也更冷了：“把画收拾起来，现在送你回家。”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