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恨新仇

话音刚落。

陈雨瞬间暴怒。

她把陈述护在身后，开口质问：

「陈陌，你什么意思？」

「谁不知道你养父是个混蛋，你让我哥哥回去受苦吗？」

听到她的话，我忍不住笑了。

原来他们都知道。

第一次见不欢而散。

我被安排在二楼的客卧。

房间不大，但五脏俱全。

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梦想中的样子。

跟我中考时写的作文「梦中的家」一模一样。

时间间隔太久，我已经忘了当时是什么心情。

但我知道那份关于家的期盼，早在漫长的岁月中消磨殆尽。

陈母站在门口，眼里带着期盼与讨好。

我明白她的用意。

让我感动得稀里哗啦，好原谅他们缺席三十年的愧疚。

可我做不到，甚至装都装不出来。

我将卡通床单扯下，换上自己带来的白色床单。

「陈陌，你不是最喜欢的哆啦 A 梦吗？」

「很早就不喜欢了。」

我熟练地收拾着卧室的一切。

看似满屋全都是对我的爱，可我知道。

她只是想弥补自己的愧疚。

陈雨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的行为似乎惹怒了她。

「陈陌，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妈妈准备了很久。」

我甩开她的手。

「不知道。」

「你不要一副我们欠你的样子。」

「这件事我们也是受害者。」

我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反问：

「那怪谁？」

「怪我？」

掷地有声的质问，让房间瞬间陷入安静。

陈母又开始哭泣。

陈雨也是一阵沉默。

我跟他们想象中不一样。

他们以为我渴望家的温暖，随便补偿我一下，我就会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可发现我不吃这一套后，开始恼羞成怒。

我不再理会她们，继续收拾屋子。

这天晚上，我住进了梦寐以求的家。

却不复当年的憧憬。

第二天。

我出门晨跑。

陈述却拦在半路。

他喝着一袋牛奶，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我。

「陈陌，我为你装饰的屋子还喜欢吗？」

他以主人的身份，不客气地炫耀。

见我沉默。

陈述露出讥讽的笑容。

他不见昨日的柔弱，眉眼间全被骄纵取代。

「陈陌，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接回来吗？」

他眨了眨眼，嘴角的讥讽更加明显。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

「爸妈第一次要将你带回来时，我给自己注***流感病毒。」

「第二次要去接你的时候，我故意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爸妈当时就抱着我，说你是扫把星。」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提过要接你回来。」

陈述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我抬眸，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下一秒，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陈述摔在地上，脸瞬间肿胀起来。

他捂着脸，不可置信。

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对他。

「贱种，你疯了？」

我一言不发，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

他脸上的挑衅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揪着他的脖颈，轻声问道：

「你说，牛奶能不能呛死人？」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我将牛奶灌入他嘴中。

陈述不断挣扎，嗓子发出呜呜的声音。

乳白色的液体混合着眼泪、鼻涕、唾沫在脸上翻涌。

在他彻底窒息前，我将他扔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呕吐了一地，拼了命的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眼里满是惊恐，浑身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擦了擦手，将牛奶袋塞进他的嘴里。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