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目光特意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扫了眼。
果然发现了沈华南的身影。
以前燕秋萍骗我说沈华南是自己的老乡。
可直到前世被他们毒死时,我才知道,这几年来,纺织厂工作住宿舍,沈华南就成了家里的常客,我每月寄回家的粮票、攒的工业券,都进了沈华南的口袋。
连他留在燕秋萍肚子里的孽种,都靠我的工资养着。
我把宣传栏上的举报信全都撕了。
燕秋萍却急了,一把攥住我的胳膊:“临舟,事已至此,你就认了吧!”
她不顾周围异样的议论和目光,直接扒拉开自己的领口。
上面还清清楚楚印着一个男人的咬痕。
燕秋萍哭着往我身上靠:“我都是为了帮你啊!”
“现在事情败露了,你不会嫌我脏,就不要我了吧?”
“谢临舟,你还是个男人吗?”沈华南突然从人群里跳了出来,摆出一副‘路见不平’的样子,“秋萍一个女同志都承认了,你还狡辩什么?”
“不就是为了华大的竞选名额吗?你想要早说啊,我让给你……”
“何必逼着自家老婆做这种事呢?”
我看着燕秋萍还在掉泪的眼,以及沈华南嘴角藏不住的得意,突然笑了。
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静了下来——
“可你们不知道,我早就放弃竞选资格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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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临舟早就放弃了?那他必不可能把老婆出卖给评委啊?”
“可秋萍刚才不是说……”
厂里有个热心八卦的大姐更是直接上前,拽着燕秋萍的胳膊,催问:“秋萍,你跟大姐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男人逼你的?还是你被有心的坏人给骗了?”
燕秋萍傻眼了,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此刻她终于意识到当众丢脸出丑,赶紧拉扯着衣服裹住了敞开的领口。
她心虚的眼神看了眼沈华南,又迅速地转向了我:“你、你早就放弃了?”
我压住滚动在喉间的冷呵,嘴上却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是啊,华大在京北,一去就是四五年。咱们厂才刚刚起步,孩子也才刚出生,我怎么可能抛下大家伙儿和你们娘儿俩,只顾自己的前程?”
说着,我又拿出非要问个清楚的态度:“秋萍,你说,那个骗你身子的评委是谁?”
“反正大家都在,咱们找上门也得讨个公道!”
说完后,我也看了眼沈华南。
刚才还义正言辞跳出来要制裁我的沈华南,此刻见情况不妙,气焰瞬间蔫了。
趁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燕秋萍身上,他还悄悄往人后躲了躲,恨不能钻进地缝里消失。
可我偏要喊他:“沈华南——”
“你不是秋萍的老乡吗?刚才还要给秋萍主持公道呢,怎么现在就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