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到公司，刚坐下打开电脑，邮箱就弹进来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顾言的特助，主题栏写着 “关于苏晴团队方案预算调整通知”。

我点开来，眼睛瞬间瞪圆，手指攥着鼠标都在发力 —— 妈的顾言这是真要赶尽杀绝？邮件里明明白白写着，原方案预算砍掉三分之二，只留三分之一给新方案。

“晴姐，这…… 这怎么弄啊？” 旁边的小林凑过来，哭丧着脸，“三分之一预算，连调研费都不够，更别说做落地执行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邮件关掉，压下心里的火：“别慌，办法总能想出来。先把现有资源理清楚，咱们分步骤来。”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顾言这步棋够狠，明摆着不想让我做成。

刚安抚好团队，办公室门就被推开。姜逸辰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身后跟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吊儿郎当地晃进来，手里还玩着手机。

“苏经理，忙着呢？” 姜逸辰倚在门框上，眼神扫过办公区，“给你带个人，我表弟，刚毕业，来你这学习学习，顺便搭把手，你多照顾着点。”

那黄毛抬了抬头，瞥了我一眼，没说话，态度拽得不行。我心里冷笑，姜逸辰这是趁火打劫，知道顾言针对我，故意塞个关系户来添乱。

“姜总监，”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们团队现在忙新方案，每个人都有明确分工，怕是没精力带新人。而且招聘有流程，您这私自塞人，不合规矩吧？”

“规矩？” 姜逸辰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被我躲开，“苏晴，别给脸不要脸。顾总刚上任就给你穿小鞋，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我这是给你台阶下，别不识好歹。”

他说完，不管我同不同意，把黄毛往我身边一推：“表弟，以后就跟着苏经理，好好学。”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个嚣张的背影。

黄毛抱着胳膊，斜睨着我：“我哥说了，我不用干重活，就跟着看看。”

我盯着他，压下想骂人的冲动：“要么遵守团队规矩，该干嘛干嘛，要么现在就走。我这里不养闲人。”

黄毛愣了下，大概没料到我敢跟他叫板，嘴里嘟囔着 “等着瞧”，不情不愿地找了个空位坐下，掏出手机继续玩。

接下来的几天，我简直忙得脚不沾地。白天要盯着团队赶方案，还要应付黄毛时不时的找茬，晚上就抱着手机，翻遍通讯录动用人脉。以前帮过我的客户、合作过的供应商，我挨个打电话，语气放得极低：“张总，能不能借我点调研数据？下次您那边有需求，我一定全力配合……”“李姐，您手里那批物料能不能先给我用？我用另外的资源跟您换……”

有好几次，电话那头直接挂掉，或者说 “爱莫能助”，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夜景，鼻子一阵发酸。可一想到团队里的人还在等我，想到顾言那冰冷的眼神，我又咬着牙拿起手机，继续打。

终于，在第四天晚上，老周答应帮我 —— 他是我以前带过的实习生，现在开了家小型调研公司。“晴姐，我手里有批刚做完的用户数据，你拿去用，不用换资源，就当我还你当年的人情。”

挂了电话，我趴在桌上，眼泪差点掉下来。妈的，总算有点希望了。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把黄毛的考勤表和他写的垃圾方案拍在他面前：“三天迟到两次，方案错漏百出，要么现在自己提交离职申请，要么我找 HR 开辞退证明，你选一个。”

黄毛慌了，赶紧给姜逸辰打电话。没过十分钟，姜逸辰就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把我堵在茶水间。

“苏晴，你敢动我的人？” 他眼神阴恻恻的，像条毒蛇，“我警告你，得罪我没好处，你现在自身难保，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靠在墙上，冷笑一声，心里的火彻底压不住了：“姜逸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趁火打劫？门都没有。我再说一遍，挡我路的人，才是自寻死路。”

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没松口气 —— 姜逸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刚回到座位，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心姜逸辰，他手里有你三年前的东西。”

我盯着短信看了半天，后背突然发凉。三年前的东西？是什么？是谁发来的？难道是…… 顾言？

我抬头看向顶楼 CEO 办公室的方向，玻璃幕墙反光刺眼，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顾言到底是想整死我，还是在暗中提醒我？这个疑问像根刺，扎在我心里，让我浑身不自在。